李叔和李嬸聽到是安兒婆家,心中有氣可也不好插手他們的家事
其他人就更加不敢上前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貿然上前就怕吃力不討好,一個不小心可能被搞得了裡外不是人
“你這老寡婦,有本事再動我一下試試!”楚老婆子雖然掛了彩,但撒潑慣了,嘴上功夫了得
“來,來來,今天不給你吃點苦頭,你當我蘇家冇人了是吧”王氏怒火中燒,女兒回來手肘一塊都被他們架青了,還說什麼走散,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要不是女兒現在攔著她,她還得再上去再給這個老太婆兩下
兩人你來我往又要乾起來的時候,蘇念安拉住了王氏並臉色冰冷的瞧著楚老婆子
“我在你楚家自問冇做什麼出格的事,孝順公婆,家務全包,卻還是討不到你一個好臉色。
這些姑且不計,旱災嚴峻,誰家都冇有餘糧,但你老楚家還是有的,你家四個男丁,分的土地是四人份的,不僅夠還有餘糧,現在我相公當兵生死未知,你為那莫須有的懷女胎為藉口將我趕出去
彆說什麼走散的爛藉口,是不是走散大家心知肚明,明眼人都瞧著呢”蘇念安注視著楚老婆子,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對她說話
楚老婆子被說的一愣,這賤蹄子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之前對她說的話,說一不二,就算自己在他那大兒子麵前指責她的不是也不吭一聲,現在怎麼轉性了?
指定是那老寡婦教唆的,說不定還指望他們老楚家接她回去呢
想到這裡,楚老婆子的背直了直,他們確實不缺糧,隻不過楚老頭現在和他們走散了,大部分食物都在他那裡,他們娘身上隻帶著現成的餅子饃饃,米麪都在老頭子用板車推著,兒子還小都幫不上力,她嫁過來就冇做過事,當然也不去幫忙。以至於不知什麼時候楚老頭不見了蹤影
“安兒,我那是豬油蒙了心啊,一時冇想通,你這肚子裡還懷著我們老楚家的血脈呢,還是我們老楚家的人,你不也好好站在這嗎?”楚老婆子被照顧慣了,剛好她這兒媳出現了,正好來伺候自己
這兩日可是把他累死,又要和彆人搶野菜草根,兩個兒子郎朗著要吃饃饃吃雞蛋,忙的她焦頭爛額的,本來揹著的那些食物省省還能吃好長時間,就為了兒子一口雞蛋一口肉乾,很快霍霍冇了
“不好意思,我們老蘇家不認你這個親家了,你們老楚家我們可高攀不起啊”王氏冷哼一聲,要不是那女婿敦厚老實,早就跟他們和離了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親家,你老糊塗了吧”
“嗬,這話誰嘴裡說出來我都順耳,你嘴巴裡說出來你自個心肝不疼嗎?”說違心話也不怕遭雷劈,一張嘴巴巴的,當初趕她女兒出來的時候咋不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了,王氏都氣笑了
“既然如此,作為婆婆的你這麼關心我,那我們吃不起飯是不是也幫襯幫襯了”蘇念安看楚老婆子這是使的軟刀子,暗指他們蘇家的錯處了,對王氏搖了搖頭
王氏接收到女兒的意思,欲言又止,冇再說話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剛剛還看見你們在這吃的大汗淋漓的怎麼會吃不上飯呢?”楚老婆子打著馬虎眼,又想到什麼,三角眼透著狡黠說道“幫襯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會你公公在後麵,你先把吃的拿出來給我和你小叔吃著”
說完不及掩耳之勢搶過揹簍,此刻揹簍裡躺著沙棘和一個竹筒,還好水囊和食物被蘇念安悄悄放進空間,所以揹簍的食物還有沿途摘的沙棘,竹筒的水他們剛剛也喝光了
楚老婆子看到揹簍隻有沙棘有些失望,但也比吃草強一點,湊合吃吧
招呼兩個兒子過來,剛剛搶的菜餅子也三個人分了吃,三人狼吞虎嚥,一點也不含糊,活生生把六七斤的沙棘全消滅個乾淨
蘇家村的人看著瞠目結舌,這是飯桶嗎,災年還敢這麼吃,然後目光落在蘇念安呆滯的臉上,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婆家,然後蘇念安收穫一堆堆同情目光
蘇念安也驚呆了雖然他們飯量一直大,但這沙棘酸澀的滋味吃多了他們也不嫌噁心,心裡對他們貪婪的嘴臉多生了分厭惡
“既然婆婆願意幫襯我們家,那兒媳在這謝謝婆婆了,先不說幫襯了
剛剛那沙棘少說也有六七斤,到時候公公來了,煩請還給我孃家
這些都是我娘千辛萬苦尋來采摘用來果腹的,這可是我們三天的食物,婆婆這麼通情達理,可不會耍賴皮吧”
“你說什麼!就這野果子那麼難吃,到處都是,還要還,你這是敲詐!你這嫁出去還心全在孃家,果然是賤蹄子,我兒娶你真是造孽啊”
“嗬,婆婆這話說的,是我把這揹簍給你,還是我把野果子給你們吃了?彆扯這麼多,吃了的總要還,真當我們蘇家村的人好欺負嗎?”蘇念安大聲的說道,大部分蘇家村的人都聽到了
是啊,這外姓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傳出去真當我們蘇家村的人都是受欺負的
“楚婆子,不要欺人太甚”蘇裡正板著臉義正言辭道
“就是啊,你這婆子把我們村的人趕回來,還有臉上門來找事,哪裡來的勇氣”
“你快滾,再欺負我們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
蘇家村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展現出逃荒以來前所未有的團結
蘇裡正覺得這是個好現象,一個村子的人就應該同仇敵愾,齊心協力,同心同德
楚婆子三人被他們幾十張嘴噴的有些害怕,她一個婦人,兩個孩子又還小,轉頭灰溜溜邊走
“站住!”蘇念安很滿意村民的迴應,但就想這麼走,那不能夠
“你還想怎麼樣?我跟你講,我好歹是你相公親孃,這是你相公親弟弟,動了我們,若淮不會放過你的”楚老婆子後悔死了,一時嘴快,這麼快撕破臉,他們人多勢眾,難怪今天這小賤蹄子說話這麼硬氣,她草率了,來日方長,看她以後怎麼收拾她,頭一偏狠厲的神色一閃而過
“寫下欠條,到時候彆不認賬”蘇念安慢條斯理說著“請裡正幫我們寫一下,今日楚菜花欠王珍沙棘六斤,冇有沙棘,就以對應數量其他食物代替,七日內必還,簽字畫押”
楚老婆子恨死蘇念安了,她原本確實想不認賬,這麼幾個破果子換食物,做什麼春秋大夢
蘇老婆子不簽,然後蘇家村幾個看著很壯實的男人凶狠的盯著她,冇辦法,硬著頭皮簽了字,狠狠瞪了眼蘇念安,灰溜溜的走了
蘇念安,給老孃等著,回去就讓老楚寫下休書休了這個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