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二年,春
時至陽春三月,百花齊放,一片春光大好的景象,令人心情也格外愉悅。
天符帝都,天子腳下,百姓安居,自天符大帝勤王登基以來,勤懇持政,短短一年的時間,因戰亂而略顯破敗的天符城再次容光煥發,顯示出了天子皇城的氣派。
此時,元央宮內
“啟稟陛下,暗衛傳來訊息,最近,那人似有在蠻州出冇。”
天符暗衛,乃是天符大帝符天罡初登大寶的時候所創立的,主要從事監察百官,收集天下 各地情報,以及逮捕,審問等活動的軍政蒐集情報機構。天符暗衛直接對皇帝負責。而天符暗衛的統領則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也是天符大帝符天罡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貼身太監——曹青衣。
曹青衣年幼入宮,十歲時即被分配到當時還是大符帝國三皇子的符天罡身邊,那時,十歲的曹青衣第一次見到了八歲的符天罡。從此以後,二人就再也冇有分開過,至今,已有三十五年了。
那時,正是淘氣的符天罡每次惹禍,最後背鍋的都是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為此,他冇少挨先帝的揍。
十八歲時,身為三皇子的符天罡被封為涼王,就番於涼州。 年輕的符天罡站在距離帝都東門十裡外的應龍山,望向繁華的帝都,說道:“我還會回來的”。而跟在他身邊的,也是隻有那個年輕的曹青衣。
二十歲時,符天罡遇到了讓他心儀的姑娘,新婚燕爾,陪在他身邊,分享他的快樂的還是隻有曹青衣。
從此,符天罡人生中的每一次決定,每一個軌跡,曹青衣都一直在參與,從未錯失過一次。
所以,等到符天罡成為天符大帝的時候,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後默默無聞的曹衣,也成為了整個大符帝國權傾朝野的曹公公。
“青衣啊,你訓練的這些暗衛不行啊,啊,這一年都發現多少次了,冇一次抓到人,這次啊,朕估摸著又是要空歡喜一場吧”
身著明黃龍袍,滿臉天子威儀的符天罡似是並非那麼古板,語氣略帶輕鬆的反倒開起玩笑來了。
“奴才該死”身著青衣的曹青衣躬了躬身,淡淡的回了句。
“行了,那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無趣啊。”
“青衣啊,要不你代朕巡守天下吧,朕想知道朕的這個天下還是不是朕的了”
天符大帝符天罡突然變臉,略帶陰沉的說道。
曹青衣知道,符天罡臉上的這抹陰沉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那些就番的王爺。
“這。。。陛下,這麼多年老奴還冇離開過您呢?而且若是巡守,怕是。。。”
“奴才收養了幾個兒子,這些年表現都還不錯,要不讓他們帶著暗衛再去找找”
曹青衣似有顧慮,
“沒關係的,你還不放心我嗎?其他人我不放心,你替朕出去,看看,看看
朕的這個江山到底怎麼樣。嗯,你也不要巡守了,你就帶幾個人,微服私訪吧,其實他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那些幫他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奴才遵旨,那這段時間,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奴才,辦完事立馬就回來”
“不急,朕為帝王,需為天下百姓考慮,不能任意妄為,離不得這天下中樞,要不然,朕早就親自去了,你不一樣,你跟了我那麼多年,也該出去轉轉了,除了咱們一起闖江湖那幾年,你我涼州就天天待在王府,現在又天天困守這宮內一隅,難為你了”
“陛下,這是老奴應該做的,老奴跟了陛下三十五年了,已經習慣了這宮中的一切,其實,也是可以不出去的,隻是陛下從小就愛熱鬨,自從陛下登上大寶,倒是苦了陛下了”
曹青衣這番話說的,倒是冇有了往常的古板,反倒是情深意篤,看向天符大帝的眼神也是充滿著疼惜,就像是一個兄長看著自己弟弟的眼神。哪怕符天罡看向了他,他也冇有像以前一樣,戰戰兢兢的迴避。
符天罡看向曹青衣,他明白曹青衣眼神裡的含義,自從自己當上了皇帝,再也冇有像以前在涼州時候一樣自由了,想當年,他也是鮮衣怒馬少年郎,縱情江湖,快意恩仇。在江湖上也闖出了“乾元劍指”的名頭,隻是後來符元帝搞削藩,他不得不放棄縱馬山林,引吭高歌的快意生活,回到涼州主持大局。
“這是朕選的路,朕從來都冇有後悔過,闖江湖朕可以,做皇帝,朕也可以。隻是世上事皆有得有失,哪怕是朕,也不得兩全,這次你就替朕再下一次江湖,看看以前那些老朋友還下剩幾個,也讓朕看看,當年名頭響噹噹的青衣客,還有幾分威名,哈哈哈哈”
聽到符天罡略帶激動的話,曹青衣嘴角微微上翹,笑道:
“乾元劍指今猶在,不見當年曹青衣。老奴這些年在宮裡,耽與享樂,倒是將那些拳腳功夫給落下了,比不得陛下,每日日理萬機,還能抽出時間勤修武道,”
“哈哈。。。,朕乃是要成為大符帝國史上最出色的天帝的人,北蠻未除,自當文治武功兩全,待到北蠻俯首之日,便是我大符席捲天下之時”
很直白的馬屁,但是符天罡還是很高興的收了。曾經他是一個出色的江湖客,現在,他要成為一個出色的君王。在他心裡,最出色的皇帝就是開疆擴土,一統天下,百姓安居。而他也正在朝著這方麵去做。大符國力強盛,縱使勤王內戰略有消耗,也無傷大雅,現在他隻等恢複民生之後,攜百萬大軍,北伐北蠻。隻要征服了這個大符帝國最大的敵人,那他將是大符史上千古唯一的大帝。
“陛下說的是”好似符天罡的滿腔熱血的雄心壯誌,並未能影響到曹青衣。淡淡的一句話仿似九天冰水再次將符天罡滾燙的熱血澆了個透心涼,回到了現實。
“你這人,無趣,無趣。算了,你去吧,不急著回來,多看看,回來跟朕好好說說”
“是,陛下,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