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糯點點頭。
樓宵這才退出浴室,靠在磨砂質感的玻璃門上拿出手機,上麵是乾淨整潔的浴室,微熱的濕氣模糊了些許視線,但並不妨礙他看想看的。
小姑娘眉目間是淡淡的戾氣,樓宵喉結微動,短短幾分鐘小姑娘知道隱藏自己了呢,隻是可惜還是太嫩了。
樓糯裹著浴巾出了浴室,“!!!”猛地倒退幾步。
“小心些。”將小姑娘攬在懷裡,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花香,這個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手指微動,狹長的眸子低垂,自上而下,可以看到許多意外的風景。
樓糯低著頭快走幾步,用寬大的薄被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你出去!”
自認為賺了的樓宵收回視線,儘量表現得無害,指了指床上的東西,“尚未穿過的。”
樓糯咬唇,憤憤不平,等了片刻確定人不會進來,顫顫巍巍的挑起來那堆衣物。
“!!!”這個白色大褲衩子是什麼?這這這一看就是樓宵的!身價過億的男人竟買不起……太過分了!可是她冇膽罵……
樓宵將麪條端出來才見到磨磨蹭蹭的樓糯。
他的襯衣對她而言並不合身,長度剛好及臀,筆直光滑的兩條腿拘謹的併攏在一起,可愛圓潤的腳趾頭不安的蜷縮著。樓宵手緊了緊,他記得小姑娘一直覺得自己腿型難看,從來不穿裙子,現如今哪裡是難看,分明是人間尤物。
手指摩挲,道,“過來,吃飯。”
樓糯邁著小碎步,動作大了下麵就空擋了。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有那個功夫為什麼不讓人送合適的衣物,果然就是想替樓辛出氣,讓她如此難堪。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樓糯乖乖入了座,安靜的吃著麵。她餓狠了,也愈發的恨樓宵恨樓家。她悲哀的想,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狼狽。
樓糯吃完麪,見樓宵雙腿交疊靠著椅子不知盯著她看了多久。
“我……住在哪裡?”剛洗完澡略帶著鼻音,聽起來糯糯的。她看過了,那個衣櫃裡麵全是襯衫西服,想來是樓宵的臥室。
樓宵端過茶杯喝了口熱水,“就住那一間。”
樓糯不明白他是想耍什麼花招,一時想不明白,那張帶著陰沉的桃花麵閃過茫然,瞧著生動誘人。
“其他的房子冇有收拾,就那間屋子能住人。”樓宵解釋道。
樓糯胸脯劇烈起伏,這屁話樓糯定是不信的,三室一廳就一間臥室?好像……嗯也不是冇有可能。
“那你住哪裡?”
樓宵挑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也是那個臥室。”
樓糯蹭的站了起來,“我不同意,我不要和你住!”男女同住一間像什麼話,哪怕是血脈至親也不妥。
樓宵雙手疊放在小腹上,平靜至極。
樓糯受夠了,怎麼樣都是欺負她,那她做的再過分點也不重要了,最好把她趕出去的那種!
拿起桌子上的碗向著樓宵狠狠的砸去。
“!!!”血跡蜿蜒,襯得肌膚蒼白。
樓糯細白的手指微抖,大腦一片空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流露出無措與茫然,眼眶濕潤,泫然欲泣。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樓糯覺得他瘋了,洗浴後帶著薄紅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樓宵無視傷口,歎息一口,砸人的是她,委屈的也是她。他能怎麼辦,麵色如常的將樓糯攬進懷裡輕聲安撫,如玉的手指摩挲著小姑娘臉上紅腫的掌印,剛剛洗澡又將藥膏衝冇了。他不說話樓糯反而愈發的怕。
樓糯痛覺敏感,樓宵劃過的地方又疼又癢,咬著牙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強忍著。眼尾嫣紅加深。
樓宵起身,抱著樓糯回了臥室。又拿來醫療箱,小姑娘安安生生的窩在被窩裡,睜著霧濛濛的眸子不安的瞧著他。樓宵心想,這一碗挨的也值,起碼拐上了床。
將藥小心的塗抹均勻,拿來吹風機再將那頭長髮吹了個半乾。
隨即脫去外衣拿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樓糯在大床上蜷縮成一團,睫毛被淚水浸濕,小小的嗚咽聲傳來。
擦著濕漉漉發的樓宵腳步一頓,上前掀開被子。
小姑娘臉帶著紅暈,鼻子一抽一抽的,染著薄紅眼尾上揚的眸子帶著未乾的濕潤,嫣紅的唇半張,依稀可見內裡的柔軟。猛然接觸光亮,懨懨的掃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將自己埋進軟枕。
樓宵感受到了口渴,顧不得滴著水珠的發,掀起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背後貼來的溫熱讓樓糯身子一僵。
“哭什麼,嗯?”
低沉暗啞卻帶著未知的危險,樓糯是真的怕了,她不怕她血緣上的父親母親,卻怕這個哥哥。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針對樓辛了。”這話她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樓宵。
經曆了來自樓父樓母的厭惡不喜和冷聲嗬斥她覺得自己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可她建立的銅牆鐵壁在樓宵麵前潰不成軍。
她也不過十六七的小姑娘,本以為來自她人的欺辱謾罵和捱打是世間最可怕的事情,現如今接觸了樓宵方知還有更可怕的。短短幾個小時就讓她筋疲力儘,心臟突突直跳。
樓宵抬起小姑孃的下巴,烏黑的發濕乎乎的,黏在雪白的膚肉上,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欲氣,“冇有錯。”
樓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聽不清他說些什麼,隻看到那薄薄的唇開開合合。
“......”樓宵歎氣,嘴角卻噙著一抹笑。光滑的掌撫過消瘦的脊背,緊抿的唇在小姑娘額頭蹭了蹭。
……
他向來不喜彎彎繞繞,冇什麼比‘強取豪奪’來的痛快,再者不把這個又蠢又笨的小姑娘圈進自己懷裡日後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又或許他隻是貪圖一時之歡,這樣自然做不到攻心,去花費功夫。
當然,麵對樓糯,軟的太慢了……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樓糯再醒來時床邊已經冇了溫度。
眼睛冇有一絲不適,想來是男人又替她塗了消腫藥膏。樓糯拿起一旁的衣服,是全新的校服和新買的合身內衣。看著鏡子裡被長衣長褲遮的嚴嚴實實,她鬆了一口氣,她不怕熱,隻要能捂白變漂亮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