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小夥計還能被卷進豪門內鬥,也是醉了。
上回來的那個少夫人顯然就是三房的人,雖然明麵上並沒有得罪過她,但她乾不好的事在他一個小夥計手裡穩穩當當本就是打臉的行為,何況鍋蓋也是嶽舞揭開的,確實難保不被三房那邊的人記恨,投靠長房這一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關我屁事?
嶽舞無奈的說道:“我隻是個小夥計而已,沒什麼見識····”
“以後你就會是那家當鋪的掌櫃,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那家當鋪雖然一直都是老掌櫃打理的,但名義上還是屬於許家家族,隻要老掌櫃歸了西,管理權自然會被家族收回,任免掌櫃自然是誰在家族裡當權誰說了算。
許家絕大多數生意都在三房掌控中,許家六爺這家當鋪算是六房主導,雖然六房勢弱,但一有機會三房就想插手錶現得過於急切,自然會得罪六房的人,倒是給了他拉攏六房的機會。
許不歡這一刻想了很多,正愁不知道怎麼下手,看來終於找到機會了,臉上不由浮現出歡樂的笑容,舉杯示意了一下:“這可是好酒,咱們乾一杯。”
乾了這一杯就算合作成功了,大庭廣眾之下自然會傳到許家三房耳裡,嶽舞也就成了他的人了。
嶽舞隨手喝了一口,無語的搖搖頭,這也算好酒?和他自家釀的差遠了。
許不歡則以為嶽舞對他沒有信心,笑說:“咱們來日方長,我對你的承諾不會忘記,隻要你站在我這一邊,一定不會吃虧。”
哥們是求開除的人,既然你連開除人的權力都沒有說個屁啊!
任他說的天花亂墜嶽舞都忙著吃喝,和小九成功乾掉了一大桌,每個盤子都吃得乾乾凈凈。窮人家的孩子絕對不會浪費食物,這是窮人的美德。
“掌櫃,結賬。”
嶽舞沒好氣的吼了一聲,把正在和李公子等人打屁的安然居掌櫃嚇了一跳,冷冷盯著這個傢夥,以後絕對不會捧你的場了。
“這賬本公子結。”
許不歡笑著揮揮手,“咱們來日方長。”
既然有人結賬嶽舞自然不會客氣,拉著小九就走。
安然居掌櫃反而有些不可思議,忙說:“許公子,這一桌起碼兩個銀幣,區區一個夥計何以如此放縱?這小廝貪墨的錢財殺頭都不過分了啊!豈能助長此等歪風邪氣?”
“你傻的嗎?”
李公子踹了他一腳,不屑的說道,“既然許家掌權的是三房,自然越是虧空越好。”
“雖是如此,此風依然不可漲啊!”
安然居掌櫃關注的點不同,許家誰掌權關他屁事,他在意的是夥計就得老老實實當好夥計,不能搞七搞八,不然容易亂套,他這裡夥計太多,萬一有人受了影響給他整出幺蛾子,頭疼的是他,狠狠打壓一下別人家的夥計,起個殺雞駭猴的作用。結果雞都沒殺成,甚至助長了歪風邪氣,上哪說理去?
一個夥計胡吃海喝沒人製止,東家還煽風點火,太豈有此理了!
出了安然居,文捕頭又跟了出來,讓嶽舞一陣鬱悶,倒不是因為她不跟自己一起吃飯甚至看到自己被欺負也不管不顧,而是·····
今晚怎麼睡?
如果文捕頭不跟著他完全可以帶小九去老掌櫃那座小院,多個小九沒什麼,住得舒舒服服,如今三個人的話,隻能去當鋪打地鋪了。
小九臟兮兮的也沒個換洗的衣服,如今也沒地可買,隻能先將就一夜再說。
好在鋪蓋卷有兩套,上回孟之羽跑了鋪蓋卷落下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總之沒有回來過,多半兇多吉少。
“文捕頭,你和我妹妹一起睡吧?”
“不要。”
反而是小九一口拒絕,緊緊抱著嶽舞的胳膊說,“我要跟五哥一起睡。”
嶽舞頓時一陣頭大,雖然這是嶽五的身體,可感覺小九還是別人的妹妹,睡一起如何得了!
文捕頭冷哼一聲,直接扭頭走出了當鋪。
她就算在外麵凍一夜也不可能鉆別人的被窩。
這倒給嶽舞解了圍,和小九一人一個被窩,對付著睡了一夜,一早又拉著小九去吃早餐。
最近看著嶽五這個小夥計越來越出息了,賣早點的夫婦對他也是越來越熱情,原本一直說要把妹妹嫁給嶽舞的大丫似乎心思也起了變化,想先把自己嫁出去。而原本羞羞答答的二丫看出不妙,越來越主動,一看到嶽五就撲過來,就差投懷送抱了,猛然發現今天嶽舞身邊帶著個女孩子,頓時臉色一陣慘白,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小五你這沒良心的,竟然勾三搭四,你太不像話了!”
大丫劈頭蓋臉就罵過來,拿起鍋鏟就要給他一下。
“這是我妹妹小九。”
嶽舞有些頭大,這兩姐妹的心思他自然看出來了,隻是····年齡有代溝哦!不合適。
主要問題其實是這對姐妹長得也就一般般,前世看遍全世界美女的人,眼界自然高了,完全看不上。她們配嶽五貌似也是天造地設,隨便拉一個回家也能過日子,問題是他不是嶽五。
“這是你妹妹?嗬嗬····嗬嗬,妹妹好!妹妹你要吃什麼?我家的東西可好吃了····”
大丫立馬態度大變,熱情的拉著小九噓寒問暖,二丫也跟著破涕為笑,再次含情脈脈的看向嶽舞,讓嶽舞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真的有代溝啊!
如果嶽舞還是十幾歲的年紀,如果有女孩子這麼對他,完全招架不住,直接墮入愛河再說,但中年大叔的靈魂已經經歷過花花世界的毒打,這點誘惑還是扛得住。
我是來吃早點的,不是來吃人的,咱們正經點吃好不好····
一頓早餐下來倒是小九和這對姐妹打得火熱,真跟一家人似的,就差喊小九小姑了。
嶽五年紀輕輕就成了當鋪的掌櫃,絕對的年輕有為,這是附近鄰居都看得見的事,誰家裡有合適的女娃都想往他麵前帶一帶,嶽舞有時都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人生贏家。
至少也是附近幾條街小明星般的人物了,頗有成就感。
但人生哪有一帆風順。
傍晚的時候他兒子來了,不對,是老掌櫃的兒子。
“爹,大事不好了。”
老掌櫃這個兒子叫許運堂,匆匆而來,一臉的焦急之色,疑惑的看了當鋪裡的小九一眼,也沒空理會,把嶽舞拉進當鋪櫃臺後才悄聲說道,“今天一早家族裡開了個大會,有人提出升你正式做這家當鋪的掌櫃,立馬引起了巨大的爭議,如今你已經站在整個家族的風口浪尖了。這事可不太妙,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但目前您必須低調低調再低調才行,免得露出馬腳。”
嶽舞微微一怔,還真沒想到那個許不歡這麼快就把他架在火上烤了,問:“是長房和三房之爭嗎?”
“沒錯。”
許運堂點頭,又說,“我們一向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紛爭,這次把我們強行拉進來,肯定沒安好心,我們不得不防。我說這事得等您回來再說,能拖多久是多久,但隻怕也拖不了太久,您必然遲早是要出現的,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嶽舞想了想,說道:“直接就讓我死了吧,這樣就能一了百了。”
“死?”
許運堂一怔,很快就腦補出結果,欣喜的一拍手,“有道理!您反正是要死的,確實死了比較合適,我們就能抽身出來隔岸觀火,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樂得看戲,確實是個好主意。何況官方也是盯著緊,您不死不行,隻是····您的屍身何在?必然帶您的回去纔好報喪。”
提到老掌櫃的屍體嶽舞就一陣膈應,主要是那個地窖裡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過了這麼久老掌櫃的屍身也不知道腐爛了沒有。
如今天氣冷,那個地窖又密封,應該沒問題吧?
既然要讓老掌櫃徹底死去,他的屍體確實給讓許運堂帶回去交差比較好,老掌櫃一死,長房和三房的爭鬥必然更加激烈,很有可能會把他開除出去,他也就能獲得自由了。
老掌櫃這個兒子相當孝順,對老掌櫃絕對言聽計從,隻是老掌櫃的屍身不能讓文捕頭發現和自己有關。
文捕頭自從昨晚走了後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真的走了還是在暗中盯著他,這就讓他頭疼了。
“你是怎麼過來的?”
“騎馬。”
“去找個車,那個帶車廂的,在南街口等我。”
“好。”
許運堂依言匆匆而去。
“五哥,你要出去了嗎?”
今天給小九買了很多東西,小九一直在角落裡玩的很開心,見嶽舞要走連忙跟了過來。
“你呆在這裡幫哥看一會門,哥很快回來,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要吃好吃的。”
小九又高興的把玩著她的幾件新衣服。
嶽舞把小九留在當鋪,出門東張西望一番,文捕頭幽靈般出現,嚇他一跳。
“一驚一乍的,又做了什麼虧心事?”
文捕頭冷冷的盯著他,一臉的冷漠。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哼,修為這麼差還怪別人嚇你,無恥。”
嶽舞懶得跟她糾纏,說道:“我得到一個重要的訊息,你肯定有興趣。”
文捕頭盯著他問:“什麼?”
“老掌櫃····就是那個許時什麼的····”
“許時遠。”
“對,就是他,有訊息了。”
文捕頭果然有了興趣,追問:“什麼訊息?”
“據說他已經死了,屍體馬上就會運回許家。”
“真的?”
“是他兒子告訴我的,就是剛剛走了的那個,你已經去拉屍體了,至於真假,你去許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我去看看。”
文捕頭盯著這個案子有些時日了,遲遲沒有進展讓她有些煩,有進一步的訊息自然要去確認一下,立馬走的無影無蹤。然後嶽舞去跟許運堂匯合,帶著許運堂回到老掌櫃那個小院,開啟地窖把老掌櫃的屍體找出來。
雖然許運堂有些奇怪自己的爹竟然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在意,隨便扔進了地窖,但也很快能腦補出不得不如此的理由,高高興興的把他爹的屍體從地窖裡撈出來。
“丫的!死了爹還這麼高興?”
“我得哭,得哭····”
許運堂連忙又哭喪著臉,把他爹的屍體裝上車匆匆拉回許家,應該正好能讓文捕頭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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