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舞回到梁都時已經是幾天後。
梁都依然是梁都,不會因為少了幾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天階而變天。
這種層次發生的事不會鬧得人盡皆知,隻會在小範圍裡有所流傳。
而損失了天階的家族更是吭也不敢吭一聲,生怕落得墻倒眾人推的下場。
所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梁都內也確實沒有發生多大的事,發生在城外的事不歸梁都管。
嶽舞這趟出城的任務是追捕太平軍逃犯,太平軍的人影也沒看到一個自己成了被追捕的物件,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他也不得不回到梁都來,全家都在梁都呢。
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是不是該逃離梁國。
但想逃隻怕會更不容易。
蘇騎果然在等著治他的罪,見麵就說:“你既然沒有把亂黨抓回來,罪責難逃,本統領一向賞罰分明,這次必須重罰你,以儆效尤。”
嶽舞還真有些揪心,不知道這傢夥到底想怎麼重罰他,如果過分了,當場把他弄死也是有可能的。
天階的元嬰都弄死這麼多,真看不上你丫的,歡迎蹦躂。
蘇騎嘿嘿一笑,揚聲說道:“嶽五能力不夠,不足以勝任城衛軍校尉一職,就此撤銷校尉一職,以觀後效。”
就這?
對於有些人來說好不容易爬到了高位,丟了官位會覺得生不如死,這輩子都白費了,蘇騎就是這樣的人。以己度人,他覺得把嶽舞的官位剝奪就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但嶽舞其實巴不得無官一身輕,你這是做好事。
“還有嗎?”
“你將會被停職停薪,回家養老去吧。”
誰稀罕這點月俸。
就這啊!
嶽舞大大鬆了口氣,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腳步沉重的離開了城衛軍統領府,差點要仰天大笑三聲。
他跟殿帥辭職而不得,滿足他願望的反而是蘇騎。
雖說這回隻是被停職,也讓他徹底輕鬆了下來,不用再被人折騰來折騰去,多好。
“嶽五兄弟,本王子等你久矣。”
梁政王子居然在門外等他,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其中還有不少眼熟的麵孔,蘇西河還有華遲都在,而且還有兩個意外的人。
這是個白須老者,一副高人風範,身邊跟著一個童子,看著眼熟。
這不就是那個搶他飛劍結果被他打跑的天階散修和他的弟子嘛!
人生何處不相逢,竟然在這遇上了。
看這架勢,這位天階老者已經成了梁政王子的門客。
一時間麵麵相覷。
這位天階老者原本意氣風發,被一群人圍著吹捧,看到嶽舞一陣尷尬,那個童子更是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梁政王子笑問:“嶽五兄弟還認識霍老?”
嶽舞搖頭:“不認識。”
“認識認識。”
天階老者倒是表現得很大度,笑說,“曾經與這位嶽····小友有過一麵之緣,如今再見也是幸會。老朽姓霍,名海,在山中閑居日久,不通人情世故,如有得罪嶽小友的地方還請海涵一二,切莫放在心上。”
霍海?
這名字也挺別致。
看這架勢兩人之前還有過恩怨,在場的人都是老油條,一眼看出彼此間吃虧的不是嶽舞而是這位天階,對嶽舞更是高看了好幾眼。
蘇西河笑說:“既然都是熟人那是最好了,我等已備好酒席,大家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嘛。”
梁政王子的臉皮還是很厚的,閉口不談雙刃開天斧的事,笑說:“早就想和嶽五兄弟把酒言歡,回來梁都這麼久了始終遇不上人,這回可是特意派了人守在這裡纔好不容易等到你,嶽五兄弟不能不給本王子臉麵。”
人家堂堂一個王子開口閉口喊兄弟,已經是莫大的榮幸,嶽舞還真不好推辭,隻好隨了他們去了蘇西河的青樓。
喝花酒啊!
蘇西河很會來事,找了最漂亮的兩個頭牌坐嶽舞左右。
嶽舞完全放不開,碰都不敢碰一下,哥們有潔癖。
倒是霍海很放得開,左擁右抱樂不可支,還跟嶽舞特意推介他身邊這兩位真心不錯。
嶽舞一陣犯惡心,差點想說哥們喜歡男人了。
梁政王子倒是很自律,身邊並沒有安排女子,笑著說道:“本王子曾經在戰場上跟嶽五兄弟一見如故,引為平生知己,早有和嶽五兄弟把酒言歡之心,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再見實為樂事。”
你樂是借了我的東西可以不還吧?
這虧吃的憋屈。
嶽舞把手邊一個頭牌推進他懷裡,說道:“入鄉就要隨俗,王子殿下身邊都沒有美女作陪隻會讓我等不自在,莫不是王子殿下看不上這裡的姑娘?”
梁政王子乾笑一聲,他是怕落了個好色貪杯的名聲對自己爭儲不利,但嶽舞把女人推過來又不好推拒,笑說:“既然嶽五兄弟如此美意,本王子豈能落了俗套,今日自當入鄉隨俗,一醉方休。”
蘇西河笑說:“王子殿下理當與民同樂。”
梁政王子說道:“嶽五兄弟貌似得罪了你家的蘇騎,把他從禦林軍裡調出來又不由分說撤了職,你們蘇家有點過分了。”
蘇西河無奈的聳聳肩,說道:“這種事在下實在說不上話,也是無可奈何。”
蘇家這樣一個大家族更注重在軍旅有建樹的人,他隻是一個開青樓的,地位實在高不了,在家族裡輪也輪不到他有說話的機會,確實是無可奈何的。
梁政王子又說:“沒了軍職也好,以後就安心跟著本王子辦事,一旦本王子上位,最少也讓嶽五兄弟做個城衛軍大統領。”
城衛軍大統領可是實權的高官了,他能當眾許諾也是為了極力拉攏嶽舞,更是對蘇家有所不滿。
為了嶽舞能讓他表現出對蘇家不滿的情緒已經是相當看中嶽舞了。
原本應該感激涕零一下,但嶽舞還是湊到他耳邊問:“我的大斧什麼時候還?”
你丫的反正也不上戰場打戰,霸占著我的武器乾嘛呢?
梁政乾乾的笑了一聲,說道:“等我登基之後,必還。”
等他真正上位了後自然再也無須親自上陣拚殺了,更好的武器也能隨手拿到,但如今嘛,他確實需要有趁手的武器防身,還是不可能的。
這話的意思也是,你得助我登基,不然想要回去就難了。
我一個討債的還得幫欠債的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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