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語氣有些不對勁。
嶽舞仔細看了這校尉一眼,壓根不認識,聽他這口氣又似乎一直在找自己,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梁都的那些大家族陰魂不散,這樣都能追過來把他找到!
大家族不愧是大家族,他們的勢力無處不在,軍中自然少不了他們的人,找上自己貌似也不奇怪,隻是不知道這位是哪一家的人?
嶽舞忙恭敬的行禮:“小人嶽五,見過將軍。”
“我隻是個校尉,不是將軍,不要胡亂叫,在軍中這是大忌。”
梁國的軍隊等級分明,這種馬屁是不能亂拍,等同冒犯上麵真正的將軍。
校尉冷笑著嗬斥了他,轉而說道,“聽韓隊長說你有功,本校尉給你一個機會,提拔你來本校尉身邊做個親兵。”
到你身邊去還不得任你拿捏!
嶽舞嚇一跳,連忙搖頭:“小人覺得做斥候挺好,哪也不想去,多謝校尉大人好意,心領。”
“不知好歹。”
校尉冷笑著俯身在他耳邊說道,“隻要你說出悟道酒的來歷,我保你在軍中升官發財,否則,你必死無疑。”
果然,沖著悟道酒來的。
嶽舞一臉的無奈,說道:“大人,我自己總不可能會有悟道酒吧?”
校尉點頭:“你祖上十八代我們都查過,自然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寶物。一點機會都不可能有。”
這纔是嶽舞還能逍遙在外的原因,每一個盯上他的人都查過他祖宗十八代,完全不可能會有這種寶物祖傳到他手裡,加上有督撫司的庇護才沒被人直接抓去嚴刑拷打。嶽舞編的瞎話可信度不低,偶得而已。
嶽舞攤攤手,又說:“那些酒真的隻是小人無意間在地攤上買的,小人要是知道是寶物也不可能拿出來送人吧?”
“所以你還活著。”
校尉淡淡說道,“但你說的那個人,我們確實查到曾經有一個家道中落的年輕人在第七城城墻下的夜市賣過酒,問題是翻遍了那裡附近也找不到那個人。”
嶽舞有些心驚,為了找到悟道酒這些人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早就查到第七城夜市了。也就是梁都太大想要找到這麼個人不容易,嶽舞當時在那裡就賣過兩次酒,而且時間很短,還是黑燈瞎火的地方別人看不清他的長相,才能糊弄到現在。
要是被確認賣酒的其實就是他,樂子就大了,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嶽舞隻能一再表示無奈,自己也是受害者,硬是被逼得離開了梁都,生死難料,上哪說理去?
傻子也不可能為了別人的酒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吧?
好好的訴了一番苦,這個校尉也是將信將疑,或者說他其實早就信了,隻是家族高層非要他折騰,他勉為其難過問一下,軍務這麼繁忙哪有閑心管這種事,走個過場對家族有個回復也就算了。走前最後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來給本校尉做親兵?”
“不敢。”
萬一你嚴刑拷打呢?
“本校尉覺得你這人口纔不錯,也算一項特長,或許也可以栽培一番。”
“多謝大人,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拜會大人。”
說半天這傢夥是哪個家族的人都不知道,哪敢讓你栽培。
這校尉倒是很能理解,或者說他其實壓根不信這麼個小人物手裡會有那樣的寶物,無非是如他所說糊裡糊塗的得到了一點,還不知道有多寶貴,隨便拿出來送人。這人的人怎麼可能成得了器?而且真把嶽舞帶在身邊目標太大,多少人在找這傢夥都數不過來,帶著他反而會把他自己卷進去,不劃算。
校尉再次試探了一下也就放棄了,招呼手下把山上洗剝乾凈了的狼肉也給帶走了,大嘴巴們敢怒不敢言,氣得直跳腳又無可奈何。
校尉帶來的人裡留下了四個,除了那個麵熟的斥候隊長外,另外三個竟然也有些麵熟。
他那一隊人活下來四個?
這倒是奇跡一樣的事。
韓陽樹恭送了校尉,回來說道:“這是林中虎林隊長,以後跟我們一起了,明早出發。”
危險解除,斥候自然要繼續乾活,繼續向前方哨探。
林中虎這個小隊一共也就四個人了,自然也就和韓陽樹這個隊合併在一起。但這個林中虎並不覺得自己人少了就得屈居人下,而是要成為所有人的領導,而他剩下的那三個手下也全都是黃階九級的實力,明顯比普遍隻有黃階六級的這一個小隊強很多,接手指揮權理所當然。
這就讓韓陽樹尷尬了。
我收留你,你還想鳩占鵲巢?
在八個斥候小隊長裡韓陽樹是最受欺負的,不然也不會被指派帶領一個最垃圾的隊伍跑在最前麵,換在以前指揮權交出去也就交出去了,不太所謂,或者說爭不過。但如今他更大的尷尬是這支隊伍的指揮權好像從來都沒在自己手裡過,怎麼交?
大嘴巴這些人隻要有肉吃就好,哪裡管他誰指揮,現在狼肉都被人搶走了,正窩氣,把架在火上的肉分了就找地方睡去。
等林中虎這幾個人想湊過來吃塊肉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氣得罵罵咧咧也沒人理睬。
嶽舞把韓陽樹拉到一邊,悄聲問:“那個校尉是誰?”
韓陽樹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跟他是老相識呢,既然不認識說那麼久說什麼?”
嶽舞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追問:“他姓什麼?”
“姓夏,夏夢軍。”
夏家的人?!
嶽舞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兩個姓夏的人,夏夢凡和夏夢聖,這位夏夢軍顯然是他們的族兄。
韓陽樹滿臉八卦的問:“什麼情況?”
“睡覺。”
嶽舞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著月亮思考人生,一沒靠山二沒實力,也隻能過街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走一步看一步,活下去纔是硬道理。
低調,還是要低調,如果再低調一點應該不會被這個夏夢軍找到吧?
韓陽樹是出於好意想幫他,結果反而把他坑了,上哪說理去!
第二天斥候隊一早就出發了,林中虎一副領導的架勢咋咋呼呼。
眾人親眼看到過這傢夥把一隊人送到了狼嘴裡,自然對他沒什麼好感,也不想聽他的指揮,萬一又把你帶到狼嘴裡去呢?他跑的快,能跑了,甚至會推你一把。
所以大嘴巴們躲開了他,所以兩個隊還是兩個隊,一個隊四個人,一個隊二十多人。
林中虎氣得看到這個罵幾句看到那個罵幾句,斥候要輕裝上路才行,這些傢夥整得難民一樣,每個人都扛著些狼皮什麼的要去市集賣錢,讓他們扔掉絕不可能。
“小韓,你就不管管?你怎麼當隊長的?”
沒人聽他的,林中虎隻好把火氣往韓陽樹身上發。
韓陽樹說:“我記得最近一個城隻有兩天路程,到了那裡賣點錢也是好事。”
林中虎怒道:“就這速度兩天能走到嗎?”
韓陽樹說道:“你要是想快點你們隊在前麵開路嘛,我絕對不跟你搶功勞。”
“哼,這功勞你還是留著吧。”
林中虎冷笑著又帶著他的三個人吊到隊伍後麵去。
有危險的時候往後躲,有好處的時候比誰都搶的兇,在哪都不缺這樣的人。
韓陽樹很有些無奈,對無語說道:“他們比我會拍馬屁,跟隊長和隊付關係比我好,沒事就喜歡欺負我。”
“你慫唄。”
嶽舞白了他一眼,韓陽樹這個人····也是個混飯吃的主。
或者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不是他,又怎麼能理解他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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