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才引起了梁國新的朝堂重視起來。
再這樣下去,梁都明顯會被掏空。
甚至已經有被掏空的趨勢,短工、丫環這樣原本隻用管飯就能招到的人,很難再找到了。
七八城人流明顯少了。
往外遷移的人流,隻要一開啟城門,就能一路延伸到西南方向的不歸山裡去,源源不斷。
這樣的一幕讓權貴們看著都心慌,強行關閉了城門。
不能再放人走了。
都走了,就沒猴子牽了。
朝堂上也緊急召開了朝會,眾多官員齊聚一堂,議論紛紛。
薑半恕依然還是左都禦史,在紛紛擾擾中他有些茫然,雖然還是這麼多人,感覺沒有了原本那個味,老梁王留下的那個基礎貌似不復存在了。
梁寬顛覆的並不是梁醒,而是老梁王勵精圖治幾十年,好不容易穩住的局勢。
他當成是梁醒的糟耙拋棄,其實拋棄的都是老梁王的東西,梁醒壓根就沒有任何東西可言,有的隻有後宮一窩美女。
這窩美人他偏偏又捨不得拋棄。
新任的左相····
也不能說是新任了,上任也有一年多了,很善於說些喜慶的話,什麼壞事都能讓他說成是喜事的這麼個人。跟前任左相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性格形成鮮明的對比,反而很得人心,使得朝堂上總是喜氣洋洋,沉浸在一片祥和喜樂之中,其樂融融。
誰都喜歡聽好話,梁寬更喜歡聽,自己是天命之子,聽著都舒心。
難得今天的朝堂上有些驚慌,不歸山中出現這麼一座城,把梁都的人都挖去了的話,梁都將會成為一個空殼,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走了的基本都是底層人,低賤的很,他們又恰恰是金字塔的底層,托起了朝堂諸君的高高在上。
朝堂上的都是精英,壓迫他們歸壓迫,道理都懂,地基全空了的話,他們也就陷落了。
“諸位休得驚慌,此事應該是好事。”
左相照例其樂融融的和很多發言的官員互相恭維一番後,左相才揚聲說道,“梁都原本就已經人口過多,分流一些走是好事。”
“左相大人,梁都都要被掏空了,如何又變成好事了?”
左相說道:“第八城那些人原本想要養活自己都難,在不歸山中開辟出新城,也是一個不錯的去處,而且大大增加了我國的領地,並且大大增加了稅源,百利而無一害。”
果然!
“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咱們隻需派去一個城主,接手此城,盡入我彀中。”
“妙哉!”
“左相大人大才····”
“如此困難的局,左相大人一言而破,千古奇才····”
風向一變,阿諛奉承之聲滔滔不絕。
前任左相剛正不阿,平時沉默寡言,在朝堂上猶如一尊壓艙石,震著歪風邪氣。
如今壓艙石被搬走了,梁國整個朝堂都飄起來了。
之後商議的則是這座新城城主的人選,各個派係為了爭奪這個位置差點打起來。
這是隨手摘顆果子一樣的美事,誰也不願意讓步,都想自己人去占這個位置。
這座城雖然在不歸山中,但靠近梁國這一邊,人又都是梁國人,由朝廷出麵接收確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從此歸入梁國版圖,等於開疆拓土。
梁國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開疆拓土過了,如果能再增加一塊地盤,足以名垂青史。
新城的第一任城主自然也是載入史冊的事。
薑半恕很想說點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美事嗎?
但他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不想說,反正說了也白說。
最終,決定把新城定為一府,派去一名知府和一名守備將軍。
新知府人選是羅家的羅念,就是被嶽舞當朝折斷兩根手指的那個。
守備將軍則是姓花,花枯,善射。
這兩位也不是自己想去這座新城任職的,而是他們家族勢力搶到了美差,指派他們去占住地盤。
先人一步在那裡立足,對各自家族的發展必然大有好處。
這兩人彼此認識,有些交情,湊到一起麵麵相覷,甚至很有些尷尬。
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貿然前去上任,風險實在太大。
世上豈有這樣的好事!
人家辛辛苦苦把城建起來,然後拱手相讓?
而且,這事乾好了理所當然,本就是去接收而已,都是梁國人,誰敢不服朝廷的任命。
乾差了,就要背負口誅筆伐了。
“花將軍,這事····不太好辦。”
羅念並不是個無能的人,對於這個任命相當憂愁,問,“給了你多少兵力?”
“三百。”
花枯也是很無語,才三百人,以為是走馬換將嗎?
一個不好就是送死而已。
羅念更加不是滋味了,又說道:“花將軍好好想想,最近梁都少了多少人,少了些什麼人,就能想明白那裡是個什麼地方了。全都是跟嶽五有關的人,在梁都混不下去了,纔不得不去了那裡,抱團取暖,也確實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實力不差,而且什麼樣的人都有,很容易就能架起一座城的框架。前任四大知府可能全都在那,讓在下去那裡做知府,不是搞笑嗎?”
前任四大知府確實都離開了梁都,也是他們無奈的選擇,因為跟嶽舞關係密切,說破天都沒用。
西府的知府宋大人罵罵咧咧,說他和嶽舞隻是酒肉朋友,沒用,一樣被擼掉了,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梁都。
但宋大人其實沒有去不歸山,而是回了他老家昌州。
東府的華大人不知去向。
隻有易歲無處可去,不得不去了不歸山。
花枯更是無奈的攤攤手:“蒙翼就在那裡,跟著他去了不歸山的城衛軍起碼幾十萬,你說本將這三百人夠乾啥?”
羅念又說:“在下懷疑,嶽五壓根就沒死。”
花枯一驚:“何以見得?”
羅念說:“很簡單,如果不是他在,根本聚不攏這麼多人,必然是做鳥獸散,而不是報團取暖。”
花枯更驚:“不是說他已經被挫骨揚灰了嗎?”
“誰看到了?”
花枯好生無語:“他在的話,咱們去都不要去,絕對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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