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於澤凱**著上身站在“水晶桌”上,裸露出來的麵板沒有一寸是完整的,當這些混黑的馬仔還在用花花綠綠的紋身來彰顯自己牛逼的時候,於澤凱已經用身上的傷疤告訴這些人他曾經經歷過什麼。
整個上半身在脖子以下找不到一寸平滑的麵板,刀傷留下的疤痕縱橫交錯,槍傷立下的彈痕清晰可見。這一條條疤痕足以證明他是從鬼門關上一次又一次的走出來。
不遠處的馬波情不自禁嚥下一口口水,當時就給於澤凱跪下了,他知道這樣的人惹不起,他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會怕他這種開夜店的?更何況他已經親眼見識到了於澤凱的戰鬥力,二十來個人拿著匕首硬是沒有傷到他分毫,甚至近身的機會都沒有。要是被這樣的人盯上,那不遲早都得嗝屁啊,想到剛剛自己還用手指於澤凱的事,馬波立即道歉,“哥,我錯了……我錯了……”
看到這一幕後,剛剛扯掉於澤凱衣服的一人趕緊鬆手,另外一人看了一眼同伴,顫抖著腿走上前,把於澤凱的衣服送到他麵前。
於澤凱接過衣服後重新穿在了身上,用手指著趙吉隆對跪在地上的馬波說道:“也就是他懂事,知道這事的正確解決方式,否則今天我非得剁了你那隻手纔算完。”
“錯了、錯了……”馬波冷汗直流,“我知錯了。”
油桶身邊的一個小弟忍不住小聲把頭湊到油桶的耳邊,低聲問道:“桶哥這人是誰啊?太牛逼了吧。”
油桶十分自豪的說道:“我哥的生死兄弟。”
一群人向於澤凱投去崇敬的目光,蒼雲峰從沙發上起身,緊接著小胖、趙小佳、潘帥一起跟著站了起來,蒼雲峰看向對麵的趙吉隆道:“謝謝趙總安排的贈品,以後有事你說話。”很明顯,這一句隻是客套話,說說而已的。
趙吉隆卻放在了心上,安慰自己這是蒼雲峰看得起他,想要交他這個朋友,他趕緊像個三孫子一樣討好蒼雲峰說道:“峰哥你客氣了,一點小贈品,以後您看上什麼車了直接和我說,甭管國內還是國外的,我都有渠道給你弄回國,全都有合法手續的。”
蒼雲峰沒搭理趙吉隆,叫著站在桌麵的於澤凱說道:“筋骨活動的差不多了,咱回去吧。”
於澤凱從桌子上跳下來,晃著腦袋說道:“這三斤臺子喝的頭暈眼花的,動作都沒那麼麻利了,以後打架前得控製一下了,少喝點。”
這話一出口,更是嚇呆了周圍的人,這身手還是喝了三斤白酒之後的身手?要是沒喝酒,那豈不是更能打了?
事實上,於澤凱這話有點裝逼了,因為三斤白酒根本不影響他發揮,畢竟……還沒到量。
酒吧門口。
油桶招呼小弟過來開車,要把他們挨個送回去,這個提議被蒼雲峰委婉的回絕了,他讓油桶將小胖、潘帥還有趙小佳送回去就行了,他要和於澤凱隨便走走。
有幾個拿著車鑰匙準備送蒼雲峰和於澤凱的小弟聽到這話有點失望,他們還渴望能和偶像有個近距離的接觸呢,這下完了,沒希望了。
三人離開後,蒼雲峰和於澤凱叼著煙走在廣福路的輔道上,上一次在這裡散步還是兩年前,於澤凱感觸頗深的說道:“這裡好像沒什麼變化,和以前一個樣。”
蒼雲峰雙手插兜看向於澤凱問道:“你呢?這兩年和之前比,有什麼不同麼?”
於澤凱想了想後說道:“要說最大的變化,那就是當爹和沒當爹的心態變化吧,以前沒當爹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都和我無關,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什麼人我都敢惹,什麼場麵我都敢乾,反正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牽掛。當了爹之後呢,內心變得脆弱了,做事沒有以前放得開手腳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我怕死了,覺得我要是死了,我兒子可咋辦,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呢……”說到這,於澤凱突然轉頭看向蒼雲峰,用一種警告的語氣說道:“所以,我現在怕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個兒子呢,以前咱倆一起做事我可以幫你擋子彈,現在……有子彈你自己躲著點吧,我才懶得管你呢。”
聽到這,蒼雲峰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感嘆說道:“男人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果然心態就不一樣了。”
“你呢?計劃什麼時候當爹?”
“沒計劃,順其自然,至少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明天你就先飛西寧去和秦霜匯合吧,你見過這小夥子的,我們九隊的顏值擔當,他和小丁、李璐還有王騰在西寧呢。”
“秦霜、李璐我倒是有印象,小丁也知道,這個王騰是誰?我好像沒見過。”
“李璐的男朋友,曾經和李斌在同一支部隊部隊服役過。”
說起李斌,於澤凱至今記憶猶新,感嘆道:“李斌是個純爺們兒,明天我到西寧先過去看看他,西寧那邊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到了之後你和秦霜溝通,他比我更清楚。”
“我明天一早出發。”
“你這次回國就你一個人?”
“我是走海關先過來的,還有一組人等著找機會偷渡呢,可能也就這幾天到昆明,到了之後我讓他們聯係你,你提前給準備兩輛車,要那種改裝好的,各種裝備都配齊。”
“放心,包在我身上。”
倆人走了五公裡纔回到住的小區,在小區門口看到個網咖,這兩人又來了興致,一頭紮進網咖裡麵開了兩臺機器,打起了cs1.5版的沙漠地圖,這是曾經最喜歡的遊戲,沒有之一,沙漠地圖打膩了又換成白房。
網咖裡的其他小屁孩還嘲諷他們倆,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種單機版的cs,至少也要打個《穿越火線》吧,於澤凱聽後笑嗬嗬的告訴小屁孩們:這叫情懷。
小朋友們還不服氣,揚言道:“我們打完《穿越火線》再看你這玩意,就覺得有手就能玩,要不練一練?”
於澤凱逗小孩說道:“那進來練一練吧,你們幾個人?”
“我們四個人。”
“好的,你們四個打我們兩個,輸了請客喝飲料的。”
於是幾個小朋友就上當受騙了,幾局下來打的他們都想退遊,罵罵咧咧的跑去買可樂了。
次日上午,於澤凱乘坐飛機飛往西寧,與秦霜、小丁、王騰還有李璐匯合。
蒼雲峰將於澤凱送到機場後纔回到公司,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趙吉隆像個孫子一樣帶著幾個人在公司的操場上等著,他這次來一共開了兩輛福特f150,兩輛f150皮卡車後尾箱裡拉了滿滿兩車“贈品”,底盤護板、後尾箱墊、威固的玻璃膜、皮卡尾箱寶等等……除了帶這些曾經需要加價購買的產品外,趙吉隆還帶了貼膜的師傅,要把九隊這幾輛車的玻璃膜現場給貼完。
見到蒼雲峰的時候,趙吉隆明顯變乖了,主動遞上煙套近乎,乖乖道歉說道:“峰哥不好意思啊,以前多有得罪,以後還請峰哥多多照顧照顧生意。”
蒼雲峰也不客氣,接過煙說道:“不打不相識嘛,以後買車肯定還找你。”
“感謝、感謝。”趙吉隆道:“中午有空麼?我請峰哥吃個飯。”
蒼雲峰用一種看似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不是勸我買裝飾吧?”
趙吉隆訕笑著說道:“峰哥你可真幽默,咱這裝飾這不都送了嘛。”
蒼雲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趙吉隆說道:“我下午還有事,中午我請你吃吧,我們公司的食堂挺不錯的,自助餐管飽。”
趙吉隆就是為了套近乎,至於在哪吃、吃什麼他都能接受。吃飯的時候厚著臉皮和蒼雲峰交換了聯係方式。
九隊當前的工作重點就是在等裝備,其中定製睡袋是最慢的,用溪玥的話來說,那就是在戶外帶隊也好、工作也罷,睡眠是及其重要的,而一個好的睡袋則是對睡眠最好的保障,九隊用的睡袋全都是細鵝絨的,鵝絨睡袋的好處是收納後體積很小,而且保溫效果極佳。
王海沒日沒夜的在車間裡工作,就為了盡快把這六輛車改裝完畢,整個九隊出征前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西寧。
於澤凱走出機場,感受著大西北乾燥的空氣,和緬甸潮濕的氣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這一瞬間回到了多年前的羌塘無人區,同樣的乾燥。
離開機場後,於澤凱根據蒼雲峰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明晚約定見麵的飯店,在這個飯店周圍走了幾圈,又到裡麵逛了逛,做了簡單的調查後打車來到“斌子燒烤店”,這個燒烤店是李璐的哥哥李斌開的,此時剛剛下午三點一刻,燒烤店還沒營業。
於澤凱輕輕的推開燒烤店的門走進去四處觀望,裝修簡單中透露著樸實,透過玻璃窗看到後廚有人在忙碌,將牛肉、羊肉切成小塊串成串。
於澤凱一步步走向後廚的方向,就要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一位帶著圍裙的女士從裡麵走了出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還沒營業呢,要六點左右才開始。”
於澤凱輕聲道:“我來找斌子,他在麼?”
女士正是李斌的老婆、李璐的嫂子,她看著於澤凱問道:“你是……”
於澤凱道:“我是他戰友,我叫於澤凱,斌子在麼?”
“你稍等啊……”說完之後,她就轉身走進了廚房裡麵,進去後大聲說道:“斌子……你戰友來看你了。”
李斌正坐在輪椅上串肉串,聽到這個訊息後,他就把腿上的盆放到了一旁的案板上,雙手推著輪椅的輪子向門口的方向駛來,他一邊走一邊問道:“是誰啊?”
女士走上前繞到了輪椅的後麵,推著輪椅說道:“他說他叫於澤凱。”
聽到這個名字後,李斌當時是非常吃驚的,催促道:“快點、快點,人在哪呢?快點……”
一共就那麼幾米的距離,隔著一道門而已,需要快點麼?但就是這樣幾米的距離,都讓李斌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一點。
在燒烤店的大廳內,兩人四目相對,李斌眼裡閃爍著激動的淚光,就在這時,於澤凱立正,向李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李斌先是一愣,立即坐在輪椅上回禮,簡單的一個動作,勝過千言萬語。
禮畢後,李斌對妻子說道:“快……快去泡茶……凱哥你坐,我這裡有點亂,你隨便坐。”
於澤凱就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李斌的輪椅邊,對李斌的妻子說道:“別泡茶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麻煩。”
李斌激動的說道:“終於等到你了,得知你要過來,我就開始期待了,什麼時候回國的?”
於澤凱如實回答道:“前天入境的,昨天在昆明和雲峰碰了個麵,今天就過來了。”
“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璐璐沒去接你麼?”
“我下飛機就自己打車過來了,先來看看你。”
“今晚哪都別去了,我來安排,晚上咱倆喝點。”說到這,李斌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嘆息道:“要不是這條腿廢了,我真想跟你們一起進那個黑沙絕境去看一看,究竟有什麼牛鬼蛇神在裡麵。”
於澤凱道:“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對了……我在電話裡麵聽璐璐說過,店裡的監控拍到過皇甫強的臉,她告訴我這段監控視訊原件儲存在電腦上了,我看一下行麼?”
李斌指著吧臺裡麵的電腦說道:“電腦在那,你過去看就是了,沒有開機密碼。”
“好的,我過去看一下。”
“你先看著,我給李璐打電話,讓他們幾個今晚都過來,在我這聚,明天不是要去赴約了麼,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於澤凱道:“好的斌子,需要什麼我絕對不和你客氣。我先去看看監控的視訊,一會兒來後廚找你,你先搞個羊腿唄,雲峰說你烤的羊腿絕對一絕。”
“必須安排。”
吧臺內,於澤凱開啟了電腦主機,在桌麵有一個“監控視訊”的資料夾,裡麵儲存的幾段視訊就是李璐從監控畫麵中節選出來的。
多攝像頭、多角度的視訊合集,不僅有包間內吃飯的視訊,還有燒烤店門口下車時的畫麵、大廳內的畫麵,很齊全。
每段視訊於澤凱都反復觀看三遍以上,就在於澤凱看視訊的時候,李璐、王騰、秦霜、小丁四人從外麵回來了。
於澤凱見狀,急忙招呼李璐說道:“璐璐過來,等你半天了。”
“怎麼了?”李璐走上前問道:“凱哥有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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